Vin尋

默读群像|陶然

*一个短短的人物侧写,非cp向

*那天听广播剧里闻舟跟费渡说“你跟陶然最好,不进去看看吗”,就想写写费渡眼里的陶然。


    以前费渡看不懂陶然。


    倒不是因为陶然有什么深沉的城府与难测的心机,恰恰相反,陶然在他面前总显得坦坦荡荡,直率简单。可费渡不明白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为什么彷佛毫无功利地对他这么好。


    他与陶然因他母亲的案子初识。那会陶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刑警,涉世不深,年轻热血,做事多凭直觉、少加考量;他母亲的案子是陶然处理的第一宗命案,彼时自己又是个刚刚失去至亲的、敏感少言的初中生。因此陶然对他份外关照,他还算能够理解。


    此后数年,陶然经历了严酷猛烈的现实风霜,处理过不少凶残奇诡的重案,逐渐成长为一个成熟老练的刑警;费渡也从过去需要仰头才能与陶然对视,长到了后来能与陶然齐肩。从初中到高中、直到进入大学,陶然对他的关心竟然没有改变。


    逢年过节,陶然都不忘叫他过去一起吃饭,尽管陶然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他,顶多是带他到老城区的横街窄巷,找到专做街坊生意的老字号馆子吃顿家常便饭,或是在市局附近的小吃街撸顿串,又或者直接就在陶然家煮火锅。陶然还很喜欢叫上那脸臭的骆闻舟,好像怕他嫌不够热闹似的。冷空气要来了,费渡总能收到陶然突然甩来的燕城未来七天天气预报的链接,后面附上简洁的几个字:“费渡,记得添衣”。期末考将近,陶然也只是发来一句平实的“考试周,保证好休息”,虽然费渡每次回复完“知道了,谢谢哥”后,就扔下手机继续打他的游戏。陶然像个不善言辞的温暖大哥哥,对他这个“问题青少年”始终耐心包容。


    可费渡不相信毫无所图的善意。


    陶然是外地人,家境普通,是家里的独生子。高中时成绩优异,在班里名列前茅,大学顺利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燕公大,毕业后留在燕城打拼。他一个人租房,一个人生活,经济上虽不至于捉襟见肘,但也必须勤奋节俭才能存下一点积蓄。作为“燕漂”,他在本地无根无凭,唯一算有点用的人脉就是那个整天一脸“老子看你不爽”的骆闻舟。可虽然是骆闻舟拉着陶然去考的市局,但陶然确实是凭自己实力考进的;副队的职位也是陶然以才能和功劳一点一滴挣来的。至少据费渡所知,陶然应该从来没求过骆闻舟帮什么忙,正如他也从来没有向费渡提出任何请求一样。


    借着闲聊,费渡曾不动声色地问过陶然的工作、收入、职业规划,生活烦恼与人生抱负。和费渡平日接触的那些妖魔鬼怪相比,陶然的心思实在简单得像个大方敞开任由参观的小房间,让人一眼能扫完全景。经过观察后费渡得出的结论是:


    陶然不擅长算计,也没有明确的目标。他性格温和,情绪稳定,是真心热爱市局这份工作,且对其有恒久的执着与激情,因为他认为为保护市民大众出力,使他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他不爱出风头,不喜争抢,不怕吃亏,有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能力,但更多时候乐于当个顺从听指挥的执行者。上班老老实实工作,下班安安分分回家,日常生活里最大的兴趣就是用家里那台旧电脑放电影看。甚至当费渡环顾陶然租住的房子里一屋破铜烂铁,提出想给他换批新家具时,都被他立刻摆摆手拒绝了。


    几番试探下来,费渡确定陶然真的不曾想过要从自己身上获取什么。


    费渡从小被灌输的是现实丑陋而人性本恶,是聪明人不走无用的棋、不做无利可图的事。而陶然却像个近在眼前的反例,与他固有的认知背道而驰。有些人能毫无所图地对别人好,可能是因为为人淳朴,见识不多,甚至缺心眼。但陶然不是。陶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是傻。陶然能毫无所图地对他好,竟然全因心善。


    后来费渡看懂了陶然。世界纷纷扰扰,现实充满丑恶,而陶然始终保持着温和纯良。


    "他就像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陪伴了我的成长,润物无声地弥补了我生命中亲缘的缺失。他是让年少的我不禁有点相信'人性本善'可能存在的人,能认识他是让我感到极其幸运的事。"


    在陶然与常宁的婚礼上,费渡如此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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