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尋

看过的书|《余下只有噪音:聆听20世纪》


本书关于20世纪的西方古典音乐史。本来我这样没什么古典音乐知识储备的人只是当它是科普向读物了解一下,但阅读起来却很有惊喜。它写音乐,也写历史、文化、社会、历史。通过对20世纪不同年代的音乐家和音乐风格的介绍,它也描述音乐家们生活的时代,以及这些音乐风格形成的背景。虽然好像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但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常会想到茨威格的《昨日的世界》。

 

聚焦1933至1945年的第二卷是最能体现时代巨轮如何影响音乐的部分,让我印象很深刻。作者写:“30年代中期以后的一段时间,20世纪经历了最畸形、最悲剧性的发展阶段,那也就是在专制手段迫使之下,音乐艺术彻底政治化。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前夜,独裁者们已经通过挑拨公众仇恨、夺取舆论工具控制了半个欧洲。”在这样的背景下,有的音乐家在高压下创作,有的音乐家命运悲惨,也有人出于自保或信仰而主动迎合统治。

 

本书在写人方面非常出色。作者能选取音乐家们生活或性格中很有代表性的方面来描述,让他们鲜活具体的生命跃然纸上。

 

他写马勒和施特劳斯:

 

“他们两人在一起一定很不般配,施特莱斯身材颀长,前额突出,下额松弛,一双有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中。马勒要矮一个头,属于身材结实、动作敏捷的类型。

 

“马勒当时45岁,施特劳斯41岁。两个人在几乎所有方面都处于对立的极端。马勒性格外露,情绪变换会像万花筒,时而童稚天真,时而气冲霄汉,时而骄横,时而颓唐……施特劳斯则讲求实际,他自我满足,在很大程度上不动感情,对于旁观者来说是一本合上的书。”

 

写西贝柳斯:

 

“西贝柳斯的音乐经常会从大自然的崇高伟力突然转换到恐惧萌发,其缘由主要不是自然景观而更是内心坎坷,是心中的密林使然。

 

“西贝柳斯同样感到失落的痛楚。他在日记中写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创新的天才。作为一个人和一个林中幽灵,你不过占一席局促有限的地位。

 

“他举头眺望天空,寻找南飞过冬的鹤群;望鹤是他每年秋天一定要做的事;还在写作《第五交响曲》时,他就曾经在日记中写道:‘每天我都看见鹤群。高声鸣叫着音乐飞去南方。我再次做了它们不渝的学生。它们的叫声震彻我的身心。’在他逝世前两天,鹤群按时出现,他对妻子说:‘它们来了,我的青春之鸟。’”

 

写肖斯塔科维奇:

 

“德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会让人苦苦思索不知作何解释。他脸色土灰,目光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向前窥视。他的身体会不断抽搐,好像有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他讲话时总要重复,词语像念咒一样说了一遍又一遍。在私密聚会的场合,在他爱饮的伏特加酒作用下,肖斯塔科维奇会显露出性格的另一面,他会插科打诨,讽刺挖苦,放纵激情。温柔时他可以像初生的小狗,发起脾气来又能让人生畏。”

 

总之,本书对于没有西方古典音乐背景的读者来说还是很值得品味,一看作者对时代背景的呈现,二看他对音乐家们形象和性格的绝妙勾勒。


评论
热度(16)
©Vin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