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尋

舟渡小甜饼 未明

*时间线在小说90章、广播剧第三季第13集,费渡被炸后准备出院的两天前

*又名闻舟哥哥的拐嘟大计? 


夜幕低垂,北风冷冽,骆闻舟从市局楼里出来,大步流星地往停车场走。大衣被他胡乱搭在肩膀上,还没来得及穿。


 “闻舟”,陶然三步并两步地追上了他:“一散会你就没了影,赶着去看费渡?”陶然手里还捧着一叠刚刚开会看的卷宗。

 

“嗯,得伺候少爷吃饭。”骆闻舟扬了扬手里的保温便当袋:“早知道这会开两小时,我就让我妈送饭了。”他瞥了瞥腕上的手表:“都快七点半了,那臭小子,过了饭点就不肯好好吃东西,不是四处招蜂引蝶就是要打瞌睡,难伺候得很。”骆闻舟嘴上抱怨着,神色却是温柔的。

 

同样是被两小时的会拖延了下班时间的陶然还没顾得上吃晚饭,就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他心宽地摇了摇头,露出颇为欣慰的笑容:“费渡应该快出院了吧?”

 

 “如无意外,后天下午,我假都请好了,到时去接他。先走了。”骆闻舟钻进自己车里,朝陶然挥了挥手便发动了车子。关于费渡出院这件事,他心里有一个计划,没有和任何人说,包括陶然,也包括费渡本人。

 

从市局开车到费渡的医院大概十分钟车程,算上晚高峰,也不过十五分钟。当骆闻舟拎着保温袋匆匆赶到费渡病房的时候,这臭小子正靠坐在床头,和巡房的值班护士谈笑风生。

 

  “小费先生,您可太会说话了。”一个小护士被费渡逗得花枝乱颤,她笑着回过头来,刚好看见了风尘仆仆的骆闻舟,脸颊顿时泛了嫣红。“哟,骆队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的”你们“说得意味深长,走到病房门前还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这两个月来,除了实在忙得脱不开身,骆闻舟几乎每日都光顾费渡的病房。住院部的护士见过无数病人和病人家属,同事、朋友甚至亲生兄弟,都甚少有骆闻舟这副过分关切的模样。加上不知谁说的,那天小费先生和骆队一起被送进来时,骆队把对方称为”爱人“。护士们平时工作繁忙且压力大,这俊俏风流、为爱舍命的住院病人和英气俊朗、温情脉脉的病人家属之间的故事,便成了她们调剂忙碌的谈资。。

 

骆闻舟来到费渡床边,轻车熟路地架好餐桌,有条不紊地把刚刚在市局热好的三菜一汤摊在费渡面前。“饿了吧?抱歉,今天来晚了。”

 

费渡的目光在骆闻舟身上逡巡了一圈,“本来是挺饿的,不过骆队秀色可餐,见了你就不饿了。”经过劳苦功高的骆队两个月的照顾,虽然费渡还是瘦,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是一个大写的“弱不禁风”,但至少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比身体恢复得更快的是他撩闲的本事。之前全身只有眼睛和舌头能动,可供选用的招数还不多。最近他倒是能说话能走动了,套路花样百出,日日推陈出新。骆闻舟也不能对伤患做什么,所以每次过来都易上火。

 

“见了我就不饿了是吧?那我给你发几张自拍,你以后就看着照片别吃饭。”他板着脸在费渡的床沿坐下,一把没收了费渡的手机,再舀起一勺饭菜往费渡嘴边送,及时堵住了费渡的下一波攻势。

 

费渡被连塞了几口,好不容易才找到说话的间隙:“师兄,其实你不用喂我的,我自己能吃。还是,”他眨了眨眼,略凉的手指攀上骆闻舟的手腕,顺势自袖口探进了一寸:“你很享受喂我?”

 

骆闻舟按捺着性子,深呼吸一口气把倏然蹦进自己脑里的什么“病房”+某英文动词的场景甩到九霄云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费渡探进自己袖口的两指给请了出去。“臭小子,才恢复了一些就开始作妖!你手还有留置针呢,别乱动。”

 

他在费渡因为长时间打点滴而泛白的手背上轻掴了一掌,急忙转移话题:“今天做的鱼汤,隔了渣的,张嘴。”费渡于是浅笑着呷了一口鲜甜。

 

骆闻舟的手艺确实很不错,温汤入喉,暖胃暖心。费渡不知不觉溺在这暖意里,倒是乖顺了许多,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晚饭。

 

 “明天我让人去我住的地方打扫一下。”骆闻舟麻利地收拾着保温盒,吃饱喝足的费渡懒洋洋开了口:“这么久没有回去,后天出院肯定……”

 

 “不用不用。”骆闻舟打断得有些惶急:“这些小事你不许管,你就待好这两天,别出什么岔子,其他的我替你安排。”他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在费渡眼前晃了晃。这是费渡在市中心住处的钥匙,这段时间都是骆闻舟保管的。因为费少爷事儿多,把钥匙给了骆闻舟,有什么惯用的日用品就可以让骆闻舟帮忙带过来。

 

 “嗯。”费渡应了一声,似乎没注意到骆闻舟的不自然。今天骆闻舟来得晚,早过了他平日的饭点。这两个月里被训练出来的生物钟已经让他有了困意。骆闻舟湿了条热毛巾过来替他拭着嘴,一边絮絮耳语:“我明天有事来不了,陶然会过来给你送饭。”

 

看着费渡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骆闻舟替他调低了床头,在他额上啄了啄。“睡吧,后天我来接你。”他替费渡掖好了被子,熄了病房大部分的灯,轻轻关了房门,然后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没给那在察言观色上有博导资格的小兔崽子看出他的异样。


从医院出来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骆闻舟喂好了饥肠辘辘的骆一锅,把猫抱起给它顺了顺毛。“骆一锅,我后天带个人回来。那人你认识,费渡,知道吗?就是你见了就怂的那个。”骆闻舟说着说着笑了,捏了捏骆一锅爪子的肉垫:“你说你,怎么唯独见了他就怂?你也知道他不一样?你该不会是知道你爸喜欢他,怕他抢你的地位吧?那别想了,你肯定抢不过他。”

 

骆一锅没听懂一副发情模样的铲屎官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他自言自语有些烦猫,在骆闻舟怀里挣了挣。于是骆闻舟把猫放下,脱鞋进了这几天上班时一直关着门的主卧。

 

他一向习惯睡在客卧,因为上班出门方便。主卧之前算是半个杂物房,可现在杂物都清走了,整个房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地板几乎一尘不染。

 

原本挂的米白色窗帘被换成了遮光更好的深蓝色;床上原来铺的硬床褥被换成了更松软的;被子是柔滑质感的布料,枕头也是新的。上周末骆闻舟去费渡的住处给少爷取东西,并且在未经房主人同意的情况下试躺了费渡的床。他特地记住了费渡的枕头厚度和高度,专门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枕头放在了主卧。他满意地环顾房间,觉得如今这里已经颇具费渡的风格,费渡应该住得习惯。

 

自从上周五费渡的主治医生说费渡大概这周就能出院,骆闻舟嘴上没说,心里却暗暗做了决定:等费渡出院了,他要把人接回自己家。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费渡一有了精神和力气就撩闲不断,虽然他都会在临走前亲吻费渡的额头,可他始终没有和费渡认真谈过,到底他俩算什么。费渡不是什么傻白甜,他是个洞悉人心的高手,不可能对自己的感情浑然不觉。那么费渡,到底是什么态度?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好似对一切都不在乎的人在那生死关头用身体替自己挡了那炸弹?骆闻舟有太多问题想问,却迟迟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在那场差点让他俩阴阳相隔的爆炸刺激下,他一厢情愿把“爱人”的身份迫不及待地安给了费渡,还告诉了身边至亲的人,就是未问过当事人的意见。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这里布置成费渡应该会喜欢的样子,处心积虑地想着先把人讨好了,骗进来再说。

 

他不肯定费渡后天愿不愿意跟他回家,更不肯定费渡是不是来了就只想着睡他,等睡到了,第二天就潇洒走人。

 

骆闻舟无声地叹了口气,重新关上了主卧的门。

 

他自作主张地给费渡准备了一个家,却不确定这个家留不留得住费渡。

 

一切尚未明朗,唯一清晰的事,是他想带费渡回家。

评论(45)
热度(931)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Vin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