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尋

【东邻西厢】知慕少艾

*是漫画《东邻西厢》的同人,主笔:Winslowww,脚本:若叶菌;漫画在这看:点这

*因为漫画还在连载,许多剧情未明,所以这篇大概率会OOC,但我还是想写文安利

*时间线在67话《自缚》,启明把严辞留在戏楼过夜的当晚

 

“严辞,你杀完人,能睡着觉吗?”忘了是哪个不知趣的家伙曾这么问过他。“能啊。”严辞不假思索地回答。为什么不能?他成长在猛兽环伺的环境里,自己也是猛兽的一员,向来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猎食者会因为今晚杀死了猎物就失眠吗?不会。

 

但今晚严辞失眠了。不是因为韦正德绝望哀嚎的聒噪或鲜血的腥臊,而是因为时隔多年后重新听到的《苏丽珂》。这还是他教启明哥唱的歌。

 

那年初秋的某个午后,大少爷瞒了家里的大人偷偷溜出宅子,拉着他的手一路小跑至他们经常玩耍的地方。那里荒草萋萋,绿荫婆娑,两个少年在野花斑驳的草地上席地而坐,发呆、闲谈,虚度时光。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凉爽的风拂过脸颊,忽然脑里响起悠扬的旋律,他不知不觉便哼出了自小耳熟能详的歌:“为了寻找爱人坟墓,天涯海角我都走遍。但我只有伤心哭泣,我亲爱的你在哪里……”少年不识爱与离愁,他认识歌词的每一个字,却拼凑不出词中的孤独悲怆与无凭的希望。

 

“阿纳托利,你在哼什么呢?”大少爷修长的指间夹了根野草,草的两侧在微风中活泼泼地跳。他想启明哥唱这歌肯定好听,于是他唱一句,便让启明哥跟着学一句。变声期的少年不易控制嗓音,启明哥边跟边记,一不留神荒腔走板,蹦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调,惹得二人同时大笑。

 

日落时分,暮色是徐徐降下的帷幕,要将这短暂美好的时光收回幕后。橘色的暖阳却偏爱少年意气风发的青春,抚着他们的脸庞久久不肯落山。启明哥已学会了这首歌,正颇为自得地朗声给他唱:“夜莺夜莺我问你,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我期望的可是你?”额前的碎发被他的大少爷轻轻拨到一旁,夕阳余晖下,坐在身旁的少年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期望的可是你?可是你?”

 

他顺着这句往下接:“夜莺一面动人地歌唱,一面低下头思量。好像是在温柔地回答,你猜对了正是我。”于是陈启明咧嘴笑开,露出一口大白牙。他也跟着笑,眼里是初秋的日暮、随风摇曳的长草,与灿烂的少年。彼时的他,从不曾将启明哥与歌词里的“伤心哭泣”联系在一起。 

 

今晚严辞再次听到了这首歌。曾经青涩的歌者早过了变声期,也掌握了发声运气的方法,如今浑厚温柔的成熟男声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我期望的可是你?可是你?”恍惚间他没能忍住,开腔答了话:“你猜对了,正是我。”这个答案既真又假。他明明是阿纳托利,却不是启明哥期望的那个阿纳托利。启明哥想念的,是那个同他一起无忧无虑坐在草地上的少年,是那场还未被现实揉碎的知慕少艾的幻梦。

 

终于他起了身,背靠戏楼角落的墙壁抱膝而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哼起了那首歌:“为了寻找爱人坟墓,天涯海角我都走遍。但我只有伤心哭泣,我亲爱的你在哪里……”

 

夜静更深,急雨渐歇,空旷的戏楼针落有声。可楼下的陈启明却被纠缠的梦迷了神,梦里是阿纳托利清脆的歌声,长草随风摇曳,树上有鸟的叽喳。不知不觉暮色四合,陈启明忽然发现眼前的人变成了有些模糊的黑影。他揉了揉眼,努力定睛望去,坐在身旁的阿纳托利好像换了个人。他惊疑不定地凑上前,攥住了那只缠着绷带的、伤疤累累的手。

 

“严辞。”陈启明下意识唤了一句,忽而天光大亮。

 

『天亮了吗?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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