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尋

满城萧瑟的些微暖意——给榭寄生虫的作品《红柳枝》

 @榭寄生虫 

*《红柳枝》原文点这

*这篇长评其实几个月前私下发过给虫太,后来又经过重新思考、整理和修改,拖了几个月,到如今才正式发出来。

 

我跟这篇文章的邂逅有些特别,是从文章的后记开始的。当时某位老师推了虫太的笔者谈,我好奇点进去,就被第一句话击中了:“我有时候会想,像骆闻舟这种正向的,带着老北京式的洒脱的人,会不会在某一段时间里感到窒息。”嗯,《默读》原著里的骆闻舟,其实是个(过分)完美的人物,是拯救者,是光明之子,是女性视角下的male hero,所以虫太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于是当时看完后记,我便毫不犹豫点开了《红柳枝》的正文。

 

文章是半架空设定。开场迎面而来的天色昏晦与寒风萧瑟,奠定了全文的基础温度和色调。从市局走出来的骆闻舟是落魄颓唐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毛毛躁躁、意气风发的小青年了,他突然卡顿于人生的一处,开始自我怀疑,感到无能为力,在无路可进的困局里,厌倦而疲惫。北岛写生活,用了一个”网“字;虫太写生活,引用了这句话:“灵魂缓慢挣扎,扭动/如同被缚的。勇敢的:苍蝇。”

 

对骆闻舟而言,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他去领便当吗?不是,是他拉不住想拉起的人,救不了想救的人,这将是从小到大,由于先天条件和后天环境而过得顺风顺水的骆闻舟面临的最大失败:“子弹就像是大一点儿的雾霾颗粒,卡在了陶然肺里。雾霾是怎么形成的呢?是在空气里形成的,吸烟污染空气,所以陶然还是我害死的。”这辛酸的戏谑,精彩。挚友的死亡是骆闻舟自欺欺人的寻常清欢被撕碎的直接导火索,让他不得不直面漫长而具体的、属于现实的痛苦。

 

然后他遇见了费渡。在原著里,骆闻舟是作为费渡的拯救者而存在的。《红柳枝》离了这窠臼。所谓的并肩而立,可以是日月同辉、不相伯仲,当然也可以是两个人都过得不咋样,半斤八两,然后刚好站在了一起,总之不应是一方仰望而一方俯视,所以我认为虫太在这里,把舟渡两个人物拉平衡了,好事,我击节叹赏。

 

费渡让他重燃生活激情了吗?没有,现实的苦痛和无奈哪有这么容易消弭?但费渡能让他睡着。我特别喜欢这个细节:“骆闻舟说,我晚上睡不着觉,白天看什么都觉得闹腾但是每次看你的自习室直播,跟你一起看书,没看两行就能睡着。挺感谢你的。”在焦虑难眠的夜里,有一个人,你看着他就放松了,就能睡着了。这句话甚至让我感动得有些想哭,好治愈啊。于是他们试了一次,却是不欢而散的,骆闻舟突然较起了真,好像想抓住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抓住。在二人关系里,也不一定非得是爱情,无论什么关系,两个独立的人总是难以完全同步的。你期待对方往左,对方偏偏往了右,这才是常态。但最后他们还是重新在一起了,并非是对方拯救了自己,他们谁都没有拯救谁,无力亦无意,不过对方正好也孤独,刚好两个人凑在一起,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们本可以走散的,不过虫太还是温柔了。秋冬之交的燕城是冷涩仓皇的,但也有暖的屋子、芬芳的护手霜、在画纸上烂漫绽放的红玫瑰。只要去发现,还是能发现温柔的啊。文末闻舟的那场梦是个彩蛋,来自虫太的《永恒日》,那场末日的漫天大雪也一直在我心里下着。等我有空再写那篇吧。

 

最后发一段我之前给虫太的邀请信里写的话:之所以希望邀请你,是因为之前看了你的《红柳枝》还有后来笔者谈。坦白说,你笔者谈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活动想问的问题……无论是《默读》文案还是同人作品,很多都会下意识地把闻舟描述为“光明之子”,一个对费渡的拯救者,什么“绝渡逢舟”,什么“闻舟渡我”,我们的意图就是邀请大家重新去读骆闻舟。也许他不是这么光明呢?也许费渡也拯救了他呢?我觉得老师能写出《红柳枝》,一定能明白我们想问的。

 

最后的最后,对闻舟这个人物的解构,虫太做得更极致的一篇我认为是她后来写的《南墙》。我看见 @雅戈說 老师已经写过长评了,而且虫太也作了回应,我这种见识粗浅的没法写得更好,就不写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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